草原闷倒驴

淡坑缓更ing

隙中秋风

*只有开头和结尾,没成型也不会成型了,见笑hh

我是隙中秋风,独失抚平你眉头的身份。


西安有个长命锁,不精致也不粗糙。

可惜西安孩提时喜欢拿着磨牙,又遭过不少磕碰,早已变得坑坑洼洼,花纹与刻字一概看不清了。

那本是长安留下的一个物件,如今铸成了长命锁给他戴上,好保他平安顺遂。

在他还小时老秦便告诉他,这锁曾找终南山上的道人开过光,而后取雨水与井水各泡三天,又放在城墙上被太阳月亮接连照了十六天,其中的灵气不免与城墙牵连。

西安爬在案几上看跳动的烛火走神,将信将疑的听着老秦说的话,觉得玄乎,可除了玄乎外就再也没觉着什么。


而那长命锁又确实玄乎,或许其中留下了长安残魂,又或许是西安发了癔症。

西安年幼时逞能,驭马射箭却技艺不精,年岁尚小,于是不慎摔落。而那石头不偏不倚,正磕伤了他额头的天眼处,血滴到了长命锁上,人也当场昏了过去。


昏昏沉沉,再睁眼不知到了何处,西安爬起来弹了弹衣服上的尘土。眼前只见一庭院,草木深深、光影斑驳,然而四周却无一人,抬头见到一株石榴树,树木高大,有一女子正躺在树上饮酒。

“姐姐,莫要纵酒,兴许能长命百岁。”

“古来圣贤皆寂寞,惟有饮者留其名。倘若无酒,我要这长命百岁做甚?”

“这……”



待他再醒时已在三天之后,西安逢人就问可曾见一女子,自诩长安,胡装高髻,眉宇明朗,笑的没心没肺,总唤人与她耍剑饮酒,吟诗作对。

人们听完变了脸色,念叨着:坏了坏了!本来还机灵的一孩子怎么忽地一下就摔傻了。

可除去谈到长安会让西安说些不着边际的疯言疯语外,与他人交流并无异样,习武念书的功课学的还比其他孩子要快些,道爷僧人们看了都说不严重,只是有一窍未开,长大开窍了就好,人们这才松了口气。


……



西安从泥土瓦砾中拾起并握紧了手中的长命锁。

“时下战火连天,轰炸总没日没夜的,不妨在城墙下挖防空洞,好有个躲避的地方,那些城砖,给乡党们散了去,日后好修缮房屋用……”


“好,好!如今能化作千千万万,为人家挡风遮雨,总算是个好归处。”

“……我厌你,也敬你。如今分别只有这句话了……”

“苦个脸,皱个眉头,难看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以后出门若有风呼你的脸,那就是我在把你的眉头铺展开来,到时候可不要恼,这是你活该。”


长命锁的残魂终于在一次次战乱中被消耗殆尽,又或许是困着西安的障眼法终于破除。


入夜,雨下得萧索,沉淀了飞扬的尘土。


西安睡不着,觉得天凉,起来翻呢子大衣御寒,看着桌上昏暗的煤油灯,竟头脑一热,提灯上马去城里溜达。说是散心,应该还想见长安一面。

他走过五味十字,走过万寿路,走过朱雀街,石砖大道泛着幽光,困扰他的幻象俱已消失,但他似乎又陷入到新的困境里,此时谁更像一个被困住的幽灵,他心里也没有数了。

这一路,又走又停。当他再次回头看向玉祥门,门洞子忽然吹来一股强劲的风,吹得他眼睛发酸,耳朵发疼,便转过头,只能往前看、往前走。心想必是长安在催促他不必再留恋过去,释然的笑笑,也就不再回头了。


*自民国起,城墙因妨害交通上级曾多次要求拆掉。在百姓抗议游行和地方官斗胆挑战上级中,拆除城墙计划迟迟没有跟进。

在大轰炸的威胁下,城墙挖防空洞分发城砖被拆毁近半。

而在建国后,市长想要收购遗失的老城砖,老百姓索性自主归还老城转,还不计报酬进行修缮。因此我们才得以见到今天的这个西安城墙,它的意义绝非局限在保护文物中,而成了古人与今人联手铸造的建筑,跨时空又超现实,特别有感觉(开始乱夸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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